胆够大但技术不行,常常是前面碰见大人或孩子,一着急一刹车便摔倒在地,膝盖和胳膊肘在沙石地上跐得鲜血直流,旧伤没好新伤又加。
好在不久便掏腿自如,能骑着在广场上兜圈圈咧。
记忆深刻的是,60年代末要在新城广场北侧修建省政府大楼,那可是全省的重大工程。
为了给建设工程出一份力,通济坊小学组织我们给工地送开水,为酷暑中的建设者解渴。
那段时间,每到周末我们便提着家里的热水瓶,拿着搪瓷缸子,到工地上下坑过坎,一杯一杯地把开水送到工人叔叔的手里。
看着他们把水喝完,接过缸子还要给叔叔们敬一个少先队队礼,才美滋滋地离开。
但不知为什么,这项工程在挖了一个硕大的基坑,浇铸了混凝土桩基后便停工了,一直停了许多年。
一直到80年代初,新城广场作为西安唯一的大型公共活动场所,西安乃至全省的重大活动及重大节庆的群众集会都在这里举行。
让我至今难忘的是,1976年9月18日,陕西悼念毛泽东主席的主会场就设在新城广场。
我那时已经下乡当了知青,没有单位组织,但还是从知青点跑了回来,一心想去新城广场参加毛主席的追悼大会。
那些天,西安阴雨连绵,那天下得可大了,天肃风冷。
过了午时,我就从父亲在东大街的宿舍出来向新城广场方向挪动。
那天下午工厂停工,学校停课,商店关门,人行道上站满了自发上街悼念毛主席的群众。
各单位组织的悼念队伍都在向新城广场会集。
我好不容易移到了南新街和西一路十字,前面已经有部队战士戒严,没有单位组织是进不去的。
没办法,我只能守在一处能瞧见广场的位置,在凄风冷雨中等候。
广场巨大的毛主席雕塑下摆满了花圈,广场上和周边的马路上已经站满了参加追悼会的队伍。
人们身着深色衣服,臂戴黑纱,胸佩白花,表情肃穆。
下午三点整,随着高音喇叭里主持人宣布追悼大会开始,哀乐响起,悲壮而低沉,默哀三分钟和向毛泽东遗像三鞠躬时,人群中已有哽咽和哭泣的声音。
这种悲哀的情绪迅速传播开来,周围抽泣声和哭声越来越多、越来越大,此时雨也越来越密,那一定是“泪飞顿作倾盆雨”
,老天爷也在为失去一位伟人而悲伤。
我肃立在滂沱大雨中,千情百感,任泪水和雨水在脸上肆流……也就是在这一年,我们家从通济坊搬走了,也因我下乡上大学,来新城广场的机会就少了。
到了1984年,新城广场北侧停工了十几年的工地又复工了。
大概两年时间,一栋十五层高,东西二百五十多米长,面积六万多平方米,呈“工”
字形的大楼拔地而起,成了西安新的地标建筑。
这幢省政府办公大楼,被评为80年代“陕西十大建筑”
之一,当时在全国的省级办公大楼中,都是非常气派的,据说还获得了西北地区首个鲁班奖。
同时两侧的观礼台也被拆除了,种上了草坪和绿篱,整个广场用石材铺装,中央又修建了一个硕大的喷水池,逢年过节,音乐悠扬,喷水如莲,成为西安人引以为傲的新景观。
到了90年代初,女儿上了省政府幼儿园,因为接送孩子,到新城广场的机会又多了。
我发现幼儿园的东墙外,也有一段年代久远的夯土城墙,杂草丛生,斑驳颓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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