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驼队-《锁阳的功效与作用有哪些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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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想家吗?有骆驼

——阿拉善民歌

这支驼队是在1977年夏秋之交的—个很平静的早晨起程的。

亘古的太阳迎接了这支驼队的长旅。

没有喧嚣,没有纷杂,像是一个被重复过千百次的并非惊心动魄的传说的开头。

苍天下,是海海漫漫的沙漠,这天设地造的黄色屏障,犹如一条无头无尾的巨蟒,横陈在驼队的脚下。

阳光即白。

紧接着,天空便淡化一层幽蓝,那随之而来的燥热就在情理之中了。

一道道沙梁蜿蜒远去,又因为深受风的侵扰,勾勒出无数弯月的形状。

下坡时,驼队遇到陡然鼓荡的险峭,立刻没了悠闲,纷纷东摇西摆,像从虚空里栽落,又似遭遇无端袭来的强盗,方寸大乱。

驼铃声骤急而紧迫,将驼背上的人与物颠起放下。

渐渐深入沙漠腹地后,这种悠闲与紧迫交替更迭,形成铁一样的规律。

驼队不大,十三峰高大强悍的大骟驼,桶口般粗的蹄蹼落下去,腿部立刻鼓起刀背样的肌腱,威猛得令人咋舌。

二十六只耸立的驼峰齐刷刷排开,又像浮出一脉黛青色的山峦,在沙梁上缓缓游弋。

其实,这些骟驼都是极乖顺的,往来于浩瀚的漠野,一双双眼睛早已失去了对大自然的新奇若渴,只剩得负载了重物苦受。

沙漠,凝固的海。

这里是世界的另一个终极。

我骑在驼背上,扭动着逐渐变得僵硬的脖颈八方逡巡,倒也能瞅得出一星半点的青绿。

青绿时断时续,若隐若现,是柴棵或是蒿草却又模糊不清。

驼蹄上染织不出一丝绿意,只是荡开层层水般涟漪的沙浪。

也有小小的沙鼠趴伏在地上,花尾巴卷曲了再伸展,孜孜不倦地重复着。

一草一物,呈现出生命的顽强,却又是那么的困顿。

没有飞鸟,高天上一抹薄云,像被牧人随手丢弃的羊绒,惆怅地泊在那里一动不动。

我只想说:大漠深处无故事。

“这狗日的天,骚婆姨脱光了身子要吞我们的力气。”

巴木突然刻毒地骂了一句。

巴木打的是头阵,身子歪斜着跨在最前面的驼背上。

走了差不多半日,才有人说话,没想到山口的第一句就扯到女人身上了。

想想这比喻又有一定的道理,在这远天远地的沙漠深处,十三峰骆驼和三条光棍汉子,一律的雄性。

巴木是驼队的头,长得人高马大,很自然地做了我们的“舵主”

,乔山和我是没有任何疑义的。

巴木不言语时,我们也懒得说什么。

既然巴木起了话头,再是沉默不住的,但在下坡时须谨慎一些。

六只人眼睁得铜铃般大,免得出师不利栽下驼背,不定伤着什么地方。

在沙漠深处行走,最能感受得到时间的漫长,摇晃在驼背上随心所欲地聊天,路途才会在无形中缩短。

这是经验,大漠人屡试不爽。

乔山戴一顶草帽,遮去一张圆胖的脸面。

帽顶儿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,一撮黑发朝天撅起,颇有些怒发冲冠的样子。

听见巴木的话,乔山嘟囔一句“老母猪也是光身子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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