储之沁斜乜着他,冷哼:“你搬出师兄也没用,他若有意见,教他来向我讨回。
拿来!
我惯使双刃,少了一柄,若有什么闪失,你要如何担待?”
眸光一锐,拽着龙大方避过一柄穿出雾丝的兵器,将他扯到身后遮护,左手的长剑盘旋飞舞,叮叮咚咚一阵金铁交鸣,也不知挡下多少击,但见刃上缺口如剪纸,百忙中不忘低喝:“剑给我!
要不两人一块死!”
铿的一声长剑断折,龙大方及时将赤霞剑塞给她,只觉少女软滑的小手中攒着冰冷湿凉,暗忖:“原来她也不是不害怕。”
储之沁神兵在手,精神大振,赤霞剑舞开连片剑花,娇叱道:“瞧我的!”
一把推开龙大方,仿佛嫌他碍事。
距离拉远,龙大方这才看清对手一剑七刃,如挥剑扇,难怪储之沁那柄青钢剑抵挡不住,眨眼即毁,扯开喉咙大叫:“师兄,是我!
自家人。”
羽刃急收,应风色挥雾跃出,周围的鬼牙众接连倒地,鹿希色等人也跟了上来。
“你们跑哪儿去了?”
运古色亦在队伍中,约莫是羽箭射完之后,也跑来凑热闹。
“找了你们大半个时辰。
是说这儿有这么大么?走了忒久还没见那捞什子磨坊木塔的,太也邪门。”
大、大半个时辰?龙大方吓了一跳。
他追着储之沁冲进雾团,不过盏茶工夫,应师兄等却找了近半个时辰……看来此处的阵法除了迷惑五感,使人辨不清方位,也混淆了阵里阵外的时间感。
由两拨人终究相遇来看,此阵并非牢不可破的障壁,徒然拖延时间而已。
(但……这又是为了什么而拖延?)他本能瞧向应风兄,却见师兄所目,从储之沁手里的赤霞剑移回自己身上,神情有些阴沉,只未开口。
龙大方心底“突”
的一跳,心虚地垂眸躲避,忽听鹿希色叫道:“……你们瞧!”
白雾散去,储之沁口中的“磨坊”
终于在月下现身,仅在前方十丈处。
那是座三层楼高的木塔,建于河道的上下段差之间。
河的对岸也有一座高度相同,但更为简略的木制高台,两两对称,坐实了储之沁“木塔是由原有的磨坊所改建”
的推测。
木塔旁,有一道高约两丈的拦河堰,乃投入粗木和大石简略构成,高度差不多略矮于木塔;木塔和对岸的高台顶端,伸出数不清的横枝木杆,分别插入堰坝中,将两者连缀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结构。
就算不懂土木建筑,也能看出塔堰一体,枝杆支撑着简陋的堤堰,将积蓄河水的巨大压力,透过木塔高台分散至地面的机关。
一旦连动结构的任一部份崩溃,堰中所蓄便化作洪流,立时将下游吞没;损害程度视蓄水的多寡而定,但无论如何,相隔仅数十丈的舟桥肯定是没跑的。
堤坝边缘,突出一整排的船首,全是小型舢舨,装满削尖的粗木,木尖凸出船首,一看即知是作冲角之用;居间那艘较左右大上许多,甲板足够容纳一座小小的舱室,此际却连桅杆等一并拆除,搭起两人多高的木台,一名全身赤裸的女子双手大开、两腿紧并,以“十”
字形缚于台架上,粉颈低垂,披散的浓发随风飘扬,似是昏迷不醒。
不住溢出坝缘的河水,咿呀声频传的台塔木构,恁谁也知形势危殆,速速离开方为上策,起码不该待在如此之近的地方……然而谁也没有动。
有那么一瞬间,在场众人甚至忘了呼吸,只能怔怔仰头,望着上下轻晃的船中木台——严格说来,是缚于台架的裸裎娇躯。
那是他们有生以来,见过最美丽的物事之一。
女子身段修长,双腿比例更是长得不可思议,既细且直,偏又充满少女独有的浑圆腴润,丝毫不显骨感,膝盖、足踝乃至脚趾,所有细节挑不出半点瑕疵,光是这份完美就令人感动莫名,舍不得移目。
少女——这样的秾纤合度,无法与“年长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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